醉，不禁染上笑意，声音里也带了些回忆:“昌县的酒，好多年不曾喝过了，上一次……”上一次还是……还是阿娘在的时候，听闻昌酒，特意着人千里迢迢运过来，因为怕其他容污染了酒的味，就用车拉着酒坛减震，一路上冰块镇着防止变质，等运到长安，也不过剩了八坛，听闻他喜，就让人拿了两坛送去东。

在座的有不少老臣，都知晓这酒珍贵，四下目光一对，再看向上首的齐王时，神里就各有了计较。

启蛰也把玩着酒杯，晃了晃里面殷红似血的酒，浅笑轻啧:“可不是，长安的酒比起昌的还是差了不少，若不是叔公，我都要忘记这酒的味了。”

说这话时，大殿靠后的桌案前，一个邃桃的俊年青男目不转睛情款款地看着启蛰。

褚谢玉瞥了瞥，发现她哥也注意到了这一幕，脸有些苍白，她抿了抿，心下为这痴情亲哥长叹气，把想和他八卦齐王的心思暂时收了起来。

启萌笑了笑，没有太多得，却很亲切关怀:“陛下喜就好，这回运来的多，我给阿蛰你也多送去了几坛，只是不要贪杯伤就好。”

启蛰举杯嗅了嗅，酒香醉人，她转了转珠，抬眉一笑，故意:“那不行，这么香，我得在阿兄这多喝，喝够了，回去才好慢慢再品！”

考意之偏首笑看她，端庄中鹅颈曲线风，声如铃脆:“不怕你多喝，怕你成小醉鬼，再坐在梅树下不动，非让它给你八荤八素！”几人哄然而笑，下面一些官员不好意思大笑也都对视偷乐，启蛰不好意思地别过，角却也是满满笑意。

启翛正乐着，视线随意一扫，看着下面一张空位:“咦，考雅相怎么不在?”

倒不是他特意关注考雅相，只是这人前天刚被阿蛰荐去收恶钱，即将行，故而让他也一赴宴，没想到居然没来。

考篁眸中一闪，自己结长公主，却没想到让这小渔翁得利，他虽然装得乖巧但一向对自己有悖逆之心，昨日不过略微试探，就已经敢和自己叫板，若不借此教训打压一番，来日就要骑到自己上去了！

思及昨日“教训”，他捋了捋短须，面不改心不，忠谨谦恭:“谢陛下关心，小昨日生了场病，发胡言，怕过了病气给贵人，故不叫他前来。”

启翛了，没多问，倒是崔茂笃捻须一笑:“不知令郎生的什么病，我前日见他还神采奕奕，没想到一天就病得这么严重，雅相不日就要奉圣命下州县，将来必定大有所为，说不定还会超过中书令你啊！”

陛下和人说起其他，众人附和而去，并没有太多人注意这里，考篁就谦虚笑笑不语。

崔茂笃见此神光一炬，随即垂下帘，“这病若急，中书令也该保重自，少门风才是。”语气关怀，但神却死死盯在考篁面前的果品上，不去看人。

考篁不过是比他运气，生在京城，就当上了中书令，若他也在京城，如今绝不会在考篁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