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讨论起无关要的琐事，三位星猎手，或者说两位，在这有一搭没一搭地谈，中途多次跑题，聊起别的，在关于谁借给他衣服的问题上费的时间比把他从那里带来的还长。如果不是亲所见，砂金只会觉得现在是三位普通的好友嘻嘻哈哈地聊天。

他原本的衣服是破的，又沾上很多血，不能让他穿成这样。论型，卡芙卡是最适合的，但她决不借。刃不介意，就他了。

“这样好吗？”银狼问，“她会不兴吧。”

但没其它选择，银狼的衣服砂金穿不上，卡芙卡又不借，只能用他的衣服。

“无所谓。”刃说话了，这是他目前为止说的第一句话，“这件是不要的。”

他像被扔在狮群的一只老鼠，毫无还手能力，只能在恐惧中发抖，随便哪个，只要有狩猎意图，甚至玩闹的兴趣，一爪就能将他拍死。

奇特的是，现在他们中没有任何一人有伤害他的打算，相反，他们围在砂金边上，耐心照顾他，让他不禁思考，他们背后的雇主究竟有多大的本领，让他们到这样。银狼将他的衣服整理好，衣领翻下，扯整齐；刃将好的球装去，不停微调细节和颜，让它尽可能与另一只睛相近；卡芙卡，她挖了他一只睛，毫不掩饰对他的杀意，现在也是，却半跪在他面前，轻轻帮他把耳饰上，对他说了句意味长的话：

“我期待着你的表现。”

当然，不是于友善，看他们的睛就知，没有一人用看人类的神看他，与其说照顾，不如说在修剪一颗圣诞树，仔细装饰，挂上好看的彩灯。

一个错觉，他自己凭空产生的，一个荒诞的错觉，似乎自己不是一个需要被收拾净，给重要雇主的件，而是在婚礼前，被周围人簇拥着打扮的新娘。

收拾好后发。砂金的走得很艰难，刃胳膊夹着他的腰，拎着走。他的两只胳膊随着他的步伐晃来晃去，耳饰也垂下，在面前晃来晃去。

银狼看了一，卡芙卡手中不知何时多来一本白封的书。

“卡芙卡。”虽然她没什么表情，但还是能听语气中的不满，“给我尊重下劳动成果。”

“一成不变多无聊。”卡芙卡没听，笑着在她面前晃了晃书，不知内容是什么，“你看，这会变得有趣得多。”

他们将他黑箱。狭小的空间让他极度蜷缩，双手抱脚，脸压在膝盖，后脑勺贴着供氧设备。箱锁上，不安在黑暗与密闭空间里膨胀。设备运作，氧气充足，他却产生窒息的错觉，砂金担心永远被锁在里面，直到氧气耗尽。箱被提起，随着前的步伐晃动，往未知的地方运输，每当撞到什么东西，传递到内的冲击让他痛苦地叫一声。

砂金的担心不是多余的。星猎手不关心里面的人死活，只在氧气用尽时才更换，它被已用过一段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设备停止工作，他只能依靠残留的氧气苟活。箱微微颠簸，他大息，拼命摄取氧气，指甲在箱内抓挠，窒息的觉越发严重，指甲抓得越来越厉害，泪下，黑暗吞噬了他，他绝望地挣扎、迎接死亡。好在幸运又救了他一命，箱打开时，他还活着，只不过因缺氧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