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见他要恼了，忙讪笑着赔罪，“是我该死，我也是闲来无事，关心一下客人您罢了，没什么其它的意思。东西我已经送到了，两位客官慢用，我先走了。”

容音要沐浴，孟楼便去楼下等她。

门关上，褪去衣衫，赤脚踩里，意漫过全，容音轻轻呼一气。

屋内有一张红木的圆桌，另有几个小凳，还设有一张屏风，便放在屏风后。

容音只当他嫌等得时间太久了所以有些不兴，打算等会儿买东西哄一哄，也没放在心上。

街上闹，路边尽是好吃的好玩的，容音几乎要耐不住自己的手。

玉簪质地清，不一丝杂质，手微凉，光泽柔如锻，是个上好的件。看工和质地，像是江南那边的产，掌柜心中估摸了个数，开，“八十两。”

容音眉开笑，“老板实在人。”

和容音心中的估价差不了多少，可见掌柜的是个实在人。

她坐在门的椅上，扭看着孟楼，笑得眉弯弯，“有钱了，等会儿想吃什么想要什么跟我说，今天我请客。”

掌柜将玉簪拿在手里，睛又瞄上了容音的发间，“姑娘，你上那只蝴蝶金簪当不当？我二百两。”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掌柜的拍了拍他的胳膊，一副都是男人，他都懂的样，“女人嘛，哄哄就好了。她说不让你睡你就不睡了啊？要我说，这张矮塌就不该要，等夜里你往地上一躺，她看到后不忍心，自会叫你上去了。”

她自己本不会这些，外祖母家在江南，是生意的，她偶尔去过几次，见他们如何与买家卖家打，慢慢地也懂了一些。

话说这份上，掌柜的也不好再为难人，他叹了气，心中有些遗憾，“等着，我去给你拿银。”

门前照旧是化了妆，容音打开自己的首饰盒，从中挑挑拣拣，拿一清透的玉簪，揣在了怀里。

容音见状，觉得差不多要成了，便又添了一把火，“左右我也不着急用钱，掌柜的您要是不愿意，那我再去别家看看。”

珠碰撞的清脆声在屋中响起，容音走到柜台前，，“当东西。”

孟楼双手抱，“没什么，就是碎嘴打听打听，被我吓了一下。”

说着，她作势要将玉簪拿回来。

孟楼没说话，只是脸有些沉，嘴绷成一条直线，似乎心情不太好的样。

博古架前有一个柜台，有一个穿灰衣衫的男正在拨算盘，听到声音，快速抬看了一，问，“客官，是当东西，还是赎东西？”

孟楼偶尔回，见她的神，问，“想要？”手往怀中伸，作势就要掏钱。

过了会儿，老板撩开帘走了来，将银递给容音，“姑娘一。”

孟楼看着掌柜底的探究，凉凉扫了他一，突然嗤笑，“我睡床上还是睡地上，跟你有什么关系？”他作势要手中的长剑，“是谁让你打听这些的？问这些有何用意，还不从实招来！”

容音从怀中拿那只素的玉簪来，“这只簪，掌柜能多少钱？”

被孟楼风一扫，顾不得脚上的疼，忙跑走了。

容音仍是摇了摇，“这只金簪对于我来说意义非凡，无论你多少钱，我都不会卖的。”

因着等会儿还要去，她便简单的洗了一下，而后从浴桶中来，拿过净的衣裙换上。

说着，逃一般地溜走了。跑得太快，走得时候甚至还撞到了门槛，他抱着右脚，左单着，嘴中哀哀叫唤。

和矮塌一起被抬屋里。

他将玉簪小心收起，而后走博古架后的屋里。

门后目便是一个博古架，上层放着一些玉，中层放着砚台、印章、香炉等古董。

容音失笑，她将叠好的衣服放在床。

“一百两就一百两。”

怀城中没有宵禁，此刻天虽然黑了，外面却还闹着，来往的吆喝声，行人的喧闹声，织在一起，让人听着很兴。

掌柜笑着摇了摇，“姑娘，恕我直言，您这玉簪的款式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了，本当不了这么多钱。更何况你还是活当，若是死当，我倒是可以给你这个价钱。”

“一百两。”

容音神都不眨，“多谢掌柜的好意，这个我不卖。”

金簪没什么稀罕的，关键是这个工，能将金簪成这样巧的件，是多少银也买不来的。他开典当行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巧夺天工的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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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姑娘慢走。”

容音持，“款式年年都在变，这只簪谈不上多新颖，但也绝不算老旧，现在去也绝不会过时。况且这玉簪是上好的和田玉，质地极好，掌柜您经常跟这些东西打，不会看不来。我说要当一百两，说明这只簪完全值这个价。”

容音家中也有这些东西，亦能辨认一二，皆是品不错。

容音住他的手，睫弯弯，“先不买，你随我去个地方。”

掌柜的将矮塌放好，凑到孟楼边，看着坐在床上收拾包袱的粉影，挤眉，“怎么？和夫人生气，被赶下床睡了？”

容音下去时，孟楼正坐在大堂中的椅上百无聊赖地摸着剑鞘上的纹路，一阵熟悉的香味传来，他抬，就见容音已经翩然而至。

门左边的墙上还挂着一副山鸟图，显然也是前朝大家的真迹。

两人拐了几个弯，在一门前停下。门匾是上好的紫铜木，写着金的五个大字，“永乐典当行。”

她刚沐浴过，肌肤更显洁净白，脸蒸的有些红，的脖颈上有一滴珠没有净，顺着白腻的肌肤往下蜿蜒而去，没近了衣衫里。

容音提着裙，小跑跟上去。

容音数了数，，“没问题，今日多谢老板，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她上簪得还是她最钟的那只蝴蝶金钗，蝶翅打磨的薄如蝉翼，簪在发间，倒真像蝴蝶落在她上一般。

“活当。”

掌柜有些犹豫，他心中给这个东西定的也是一百两，刚刚说八十两不过是觉得她一个个小姑娘不懂得市价行情，才故意压价。

掌柜的这才抬看她，还未看清她的脸，目光便先落在她上那支蝴蝶金钗上，见薄如蝉翼的工，知来人的东西是个好的，心中重视了几分，脸上也堆着笑，问，“姑娘，当什么件？”

“死当活当？”

孟楼皱眉，正要问她来这里什么，容音已经率先走了去。

他扯着嗓喊，“若是以后有什么东西想典当的，或者改主意了，迎再来！”

路旁都是五光十的景，商铺门，摊上挂满了灯笼，整个怀城笼罩着微黄的光，好不闹。

孟楼先容音半步，来往的人群便都侧着他过去，给容音留了一寸的空间。

他语气微微加重，底冷意乍现。

门外的一男一女已经走一段距离了，门外的灯笼照在地上，将影拉得很长。

容音谈成一笔生意，心中也是畅快的。

卖了一百两

孟楼撇开，站起，拿起长剑，率先迈步，“走吧。”

“姑娘要是嫌钱少，我们可以再谈谈。”掌柜犹不死心。

容音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见掌柜一副活见鬼样，心中不免好奇，“他怎么了？”

掌柜松了。

孟楼皱眉，斥，“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