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辈分，我是不是得叫你一声叔？”

白锦煊长一迈，潇洒地坐驾驶位，回她一个不走心的笑。

“别啊，我才十八岁，听你叫叔我得折寿。不如换个称呼，叫一声‘帅哥’试试看？”

“……我先回家了，拜拜。”

她转走得脆。

“真不陪我兜一圈？”白锦煊大声说，“我明天就要离开了，后会无期——”

林炽扬手朝背后挥了挥，也没回，声音被夜风得有散：“晚安。”

跑车原地没动，白锦煊盯着她的背影，啧了一声，指尖敲了敲方向盘。

“这靓女有意思。”

他扯下领带丢到副驾，挂挡启车。灯光一晃，跑车发动的轰鸣声在夜里回。

林炽牵着狗绕过拐角，听着胎碾压地面的声音逐渐远去，笑意不自觉地挂在了嘴角，好一会儿才散。

……

家里宴会厅还亮着灯。

宾客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剩下几个还坐在餐桌边，陪白锦松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童允雯坐在角落里，半仰着靠在沙发扶手上，端着酒杯，一接一地喝。

灯光打在她脸上，把那层酒气成淡红。睫微垂，整个人像一朵枯萎的，毫无气神。

童允武看到她这副样，脸一沉，径直走过去，一把夺走她的酒杯。

“雯雯，别喝了。”

她握空了手，眨了一下睛，然后突然咯咯笑起来，带着一醉酒的轻狂和任的孩气：“不——我要喝！我今儿开心呀！”

她说着就伸手抢杯，一歪，整个人差扑空，幸好童允武疾手快扶了她一下。

“你坐嘛，哥。”她双微眯，脸颊酡红，“我要敬你和林苗这对……恩夫妻！”

最后那几个词咬得很重，咯得牙齿都疼。

童允武的目光冷了几分：“有人在呢，别胡闹。”

继而对林炽说：“炽，帮我看着你姑，别让她什么傻事。我和林苗去送客。”

“好的，爸。”

林炽坐到姑姑边。

童允雯侧过看她，笑得很亲切，亲切得有些陌生。

“顾姨——给我们家小女倒酒，我和她一杯！”

顾姨和童允雯换过神，迟疑片刻，终究还是递过来一杯暗红的酒。

林炽忽然觉得有难受——是那说不的郁闷。

姑姑是真的醉了，才会暂时撇开对她的厌恶，像好朋友一般和她情碰杯。

酒顺着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