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起床了吧？”

今天是假期，陈景瑶约好了今天和陈景默一起回家陪父母亲吃饭的，她一早便来到了弟弟家。

“起来了。”陈景默从卧室里走来，今天的他显得不太神。“我已经可以了，走吧。”

陈景瑶疑惑的打量着他：“小乖？”

“…嗯？怎么了？”

“你的扣扣错了。”

陈景默窘迫的“哦”了一声，回到房间把衣服重新整理了一遍。

他再从卧室里来，陈景瑶又：“小笨，现在天凉了不少，搭件外再门。”

车停在红灯前，陈景瑶的手指轻着底下的方向盘，问：“有心事？”

“嗯？”陈景默摇，笑了笑。“没有啊，昨晚不知为什么没太睡好。”

“是吗。”

绿灯亮起，陈景瑶踩下油门。

“阿默长大了就不可了，小时候你对可是没有秘密的。还记得吗，你那会儿不什么兴的不兴的都会告诉我的呢。”

“记得，这次真的没有，”陈景默低下，“是多想了。”

他扭看向窗外，今天是个漂亮的大晴天，蓝天白云，初秋的风过去也很舒服。

现在，李初雨应该在和姚落看电影吧？

陈缨还是那副不见到自己的小孙小孙女就誓不罢休的模样，只要孩们回家吃饭就必须得给他们介绍对象。

“丫，之前你不是去见了你周姨的儿，觉怎么样？”

“觉？觉很不行。”陈景瑶满脸认真，“他穿衣服真是有够没品的。”

陈缨气的翻白：“谁让你关注这些啊？我真是服了，你多大人了连夫婿都讨不到一个，想当年你老娘我可是二十好几就娶了你爸。再说作为你能不能给小乖树个好榜样，一天天的真想让你弟学着你孤独终老？”

“啊，阿默，老爸的这个真的好好吃啊。”陈景瑶把菜盛到陈景默那里，“来尝尝。”

“…嗯，谢谢。”

宋咏笑：“既然好吃，那你们得多回来吃啊，天天的这么忙，也不知多回家来。”

“知啦老爸，最近是真的有太忙了嘛，而且，”陈景瑶朝宋咏挤睛，“这不是怕老妈看着我跟阿默又觉得糟心嘛？”

陈缨放下餐拿起自己的烟斗，冷哼：“知我看到你们糟心，那倒是让我省心啊。”

她往烟斗里面烟草，忽然想到什么：“阿默，早之前老娘又替你了个不错的女孩儿，你看找个时间见见去。那个姑娘长的可漂亮了，她妈是搞珠宝生意的，然后…”

陈缨还在继续说，陈景默低看着面前的，不知有没有在听。

是啊，去见见吧——他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反正现在有了姚落，他已经相当于被判了死刑，甚至他想自欺欺人的给自己一希望都不到。每当他试图找些什么理由想用来支撑自己继续时，李初雨在姚落面前那个温柔至极的笑容就像一把刀扎破他气球那样的全希望也扎破他的心。

放弃吧，陈景默想。

其实从第一天开始他并非没有幻想过自己会有今天这个结局，只是还是很痛，无法避免。

现在李初雨和姚落看完电影了吧？他们应该正在一起吃午饭，像那天他看到的那样，他们在饭桌上有说有笑，像有永远说不完的话。

泪一滴滴的滴碗里。

“阿默？”宋咏叫他，“怎么在发呆，你妈妈跟你说话呢。”

陈景默下意识抬起，满泪的双让家人们都愣住了。

陈景瑶讶异的想给边的陈景默泪，他却一下站了起来，慌忙的抹着里的泪。

“我没事，我吃饱了，爸妈和慢慢吃。”

陈景默慌忙离开了饭厅，回去自己的房间。

“天老爷，我不就让小乖去见见那姑娘，他怎的就哭了？”陈缨茫然的着烟斗，“我寻思着我也没凶他啊？”

陈景瑶起跟上去：“我去看看。”

她来到陈景默的房门前握住把手但没能开门，房门上了锁。

“阿默。”陈景瑶敲房门，“开门跟聊聊。”

没有回应。

陈景瑶回到客厅拿了些什么，然后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陈景默的房门。

卧房正面没看到人，她关上门，径直走到了卧房右边角落，陈景默果然坐在那里，手里拿着块积木。

陈景默从小开始在不开心的时候就会静静的坐在这里搭积木——像是陈缨和宋咏又要差离开家里的时候，像是不小心在学校犯错挨了批评的时候……

因为这个习惯，陈景默卧房这边的角落始终会放着一大片的积木，佣人们只会每天打扫清理，不敢收拾起来。

每次陈景默不开心时，陈景瑶都知该在哪里找到弟弟。

她走到陈景默边坐了下来。

“伸手，阿默。”

陈景默扭看，把另一只空着的手伸了来。

陈景瑶的手放在他手上，他的掌心上便躺着一块巧克力。

“小时候你不兴，在这里给你一块巧克力，就能看到你笑来，”陈景瑶说，“不知现在这招还有没有用？”

陈景默微微笑：“长大之后，快乐好像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他撕开包装纸把巧克力嘴里，很甜，甜到泛苦。

“是啊，但这也取决于你会怎么想。”陈景瑶看着他，“跟说说吧？”

陈景默将手里那块积木搭在面前那座搭了一半的积木小房上。

“虽然还没真的恋过，可是我好像失恋了。”

“嗯？”

“李初雨有个青梅竹，分开很久后，前些天又回来了，他们的情，很好。”

陈景默说着，往小房上又添了一块积木。

“青梅竹也不代表李初雨就会对他有那情的啊，而且不是分开了很久？你是不是想多了？”

“我看见了。”

“什么？”

陈景默的声音轻的像呓语：“李初雨对那个男生，笑的好温柔，她从来没有…这样对我笑过。”

他没有想过心上人的笑容除了可以是糖外也可以是利，把他扎的血淋淋又疼痛。

陈景瑶没回答，她看着陈景默的手拿着积木往某个地方伸，忽然：“放在那里的话，会塌掉的。”

陈景默笑了：

“明明就知，这块不放在哪里都是会塌的。”

他把那块积木放上去，小房果真塌了，“啪嗒”的散落在地。

“因为它本就要塌了，所以放在哪里都于事无补。”陈景默说。

陈景瑶扭看了弟弟几秒，沉默的把他搂自己的怀里，拍着抚摸着他的背。

陈景默靠在她怀里没有动静，只是有什么逐渐打她前的衣。

午后，陈景瑶把陈景默送回了他的住。

“下午还有工作要忙，你自己在家好好休息会儿，别再胡思想。”

陈景瑶凑过去吻了吻陈景默的脸。

“有什么事一定要打电话给，知吗？”

“嗯，不用担心我，专心工作。”

陈景瑶见陈景默了屋才开车离开原地，放不下心弟弟的她现在也确实没办法给他任何实质帮助，只能是在心里叹情真是麻烦玩意，她忙得很，懒得碰。

陈景默觉得好疲倦，衣服都没换就倒在床上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一觉醒来看了手表发现竟已是傍晚。

他从床上坐起来，房间窗帘都没有拉，一望去，外面的天空已经被夕染成了橙黄。

分明睡了一觉，却有更的疲倦和悲伤像那样在他心里面涌了来。

扔在枕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孙家岚打来的电话。

“家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