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得，反被刀尖重重妖焰劈得七零八落，不能聚拢。

阿见它渐颓相，有心要试。暗暗将大妖力汇集双手，合于刀一步横拉。黑雾如碰上红烙铁，怪叫起来，疯了似的扭动不成形躯壳，要来夺她命。

阿摸着门窍，心中暗暗得意：不怕你跑，只怕你不来！脆一把弃了长刀，双手掐诀，急转回，冷不丁就是一扑！

刹那间层云列昭，狂风骤起，一团混沌中火光隐隐。众人正在揪心，忽听半空中一声破天怒吼，斑猛虎四足踏火，乘风直云霄，开便是烈焰！

龙睇大野，虎啸六合。

黑雾无所遁形，火过之，皆化青烟。直至浊雾焚尽，风停云止，好一派清明世界，朗朗乾坤。

“这就打完啦？”阿问。

林寂犹如才回过一气似的，符咒宝剑咣当一声落地。两只手打着颤，哆哆嗦嗦摸她有没有受伤。“我没事儿。”阿咯咯直笑，“别担心，那东西打不过我。”

她说罢抬看向兰濯，想讨他一句夸奖。白狐目光沉静，仿佛一场大战不曾在他心里掀起半波澜。

然而谁也没有看见，他从至尾掩在后的手掌，此时方渐渐敛去赤金光芒。

“我打得好吗？”阿锲而不舍到他面前。

兰濯看了她一会儿，拍拍她的脑袋，将那枝红芍扶正。“架势虽有了，还不够果断。”他一字一句教导她，“擅用刀，不该拘泥于刀。天地生万，你是什么，什么便是你的刀。”

阿沉思片刻，对他说：“若我是万，万皆是我的刀。”

兰濯没有回答，而是轻轻说：“今天打得很好，没有给虎族丢脸。”

阿立刻笑逐颜开。

“那团黑雾你还认得吗？”他问，“在筑音博国，险些掳走你的黑雾，与它颇为相似。”兰濯说，“邪祟以气控尸，驱使尸行走说话。”

阿大吃一惊，林寂面也不好看：“如此说来，并非飞獠所为，而是邪祟杀人？”

“先看人吧。”阿说，“看完再讨论不迟。”

黑雾已除，阵法自废。阿捡了树枝，小心掀开铜盆，一恶臭直撞鼻腔。人血模糊，密密麻麻米粒大的小白蛆虫有的黏在铜盆上，有的散落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