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要把它当成负担，好吗？他们也一样，那只是喜，而不是需要你什么的报酬。”

唯一在屏幕里的小手胡打了一空气猫猫拳。

小南一手捂脸，无声尖叫。

“我知了，”男人把声音轻到一定程度，好像生怕惊扰一个泡泡的梦，“就像上次一样，要小南真正想要留下的时候，才会收下，是不是？”

【三三：大小咋又不让送礼了？】

【三三：你好啊…… @路人乙】

“是小菩萨。”

这个程度的低语会给听众传递一格外轻松的氛围，于是主播很诚实地脱而，“这哪里有什么谱唉。”

【摘星ol：怀念当秘书的时候了？】

【路人乙：我先组局】

93.残忍?玩

【南无加特林菩萨 已被 主播 禁言 三分钟】

电声裹挟的笑总给人一轻佻的磁。

【PK……我去看看那几个玩的的】

见屏幕里漂亮主播收回手指，在自己脯上慢条斯理又夸张地摸了两下，长叹一气，“嗨，看看我这个手速，好厉害。”

钟牧长久地移不开，说话却慢条斯理，“可是小南，我的礼并不是奖励，它不是因为你的好或不好、你付了什么而被我送给你的。”

“小菩萨，你觉得我们喜你吗？”

【虾米吃小南：找谁 @路人乙】

【路人乙：（盯.jpg）】

“所以，妹妹，为什么不收钱呢？”还是温温柔柔的问话。

洛知远笑了一下，和钟牧的聊天框截止在刚刚，对面发来一张竖中指的表情包。

【虾米吃小南：这个手手舞足蹈的什么呢，吃一】

“啊？我？”小南忍不住了，“潇洒？”

【小南的小欧同学：遵命】

屏幕里的猫猫蹭了蹭耳朵，把手机拿远一些，看得人差笑声。

“我没有！！！”妹妹心虚，妹妹虚张声势，妹妹超大声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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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乙：猫猫垫，嘬一】

臭主播不知话题怎么突然到这儿，但那不妨碍猫猫下一抬，一副这不是理所当然的骄傲小样儿。

【路人乙：我给你玩(/ω＼)】

“谁都会喜你的……我猜，妹妹对直播间，是不是有一好？”

这个词一，她自己一拳锤在自己手心，整个人猫猫弹坐正，“对哦，我现在是纯好，拿钱就变成工作了……”

【小南的小欧同学：（乖巧.jpg）】

“不告诉你，”小南在自己嘴上比了个上拉锁的手势，顺便警告某人，“你也不可以说哦。”

“你每次都那么可，就不怕我喜你？”

她、迷茫地停滞着，很柔和的呼化作钟牧铺陈的背景音。

那双明亮的睛里好像盛着与熔铸的光，叫人目眩神迷地溺毙在她无知无觉的瞳孔里。

“不怀念，不当社畜，不想和你们聊天的时候还得谢礼，明不明白啊，”她支着小下，整个人松松散散地靠在桌面上，“想别的逗我开心嘛。”

“我才大二！我才不要当社畜！”

妹妹一手指指向自己，我？残忍？

有人甘拜下风，整个屏幕，“对不对什么啊……”声音有虚弱，“你别……”她一次这么直白地羞赧起来。

“拿了钱之后觉就觉……唔……”她绞着眉想了个形容词，“没那么自由了。”

哇，你还问。

“所以，妹妹啊，”他叹一气，小南甚至听来些清泠泠的难过，“不要那么残忍。”

【……】

钟牧幽幽声，“是吗？”

【三三：哈哈哈哈哈哈好厉害】

“你总不能把我玩的心里那鹿都要撞死了，自己潇洒地而去，我的礼也不收，连一句残忍都不让我说啊，妹妹。”

“我……”小南挪开，不看屏幕，也不看手机，捂着嘴，小小声，和手机说悄悄话一样地贴近，“我只是这会儿没收，又不是一直不收啊。”

……

“本来应该送你的……”这句话说的太过轻，轻到没有落电话另一旁的耳朵里。

【宝……我拿来养老婆的钱你说成发工资……气死我了】

【摘星ol 已被 主播 禁言 五分钟】

那是……喜的吧。

【妹，宝，你跟欧哥说什么，他把你说动了啊？】

【我靠，我好好奇你俩说啥了！！！】

【啃啃啃，没良心的坏老婆啃啃啃】

原来我这么渣的吗？

“是谁连钱都不收，随时准备好直接销号跑路的呢？”

【南无加特林菩萨：所以老婆下播就去提现是吧(^O^)y让我再喂一(づ￣?3￣)づ】

“那我再猜猜，因为还算喜我们，所以不想让大家的钱白，是不是？”

【虾米吃小南：……】

“真哒？”主播挑眉，“要是不好玩呢？”

这让人怎么说！！！

“它只是单纯的礼，就像我今天去见心上人，于是买的一捧一样。我希望这能讨你开心。”

“……”

妹妹堂堂正正翻了个俏生生的白，“再说废话挂掉了啊。”

【虾米吃小南：南宝，这真不是工资，谁家老婆来打工啊……送礼逗逗你玩，让你开心开心】

“没人会不喜你的。”

猫猫炸，猫猫“啪”地挂断电话，“我下播就提现！你等着！”

【路人乙：老婆玩PK啊，我带你玩好玩的】

反正都被猜来了，妹妹脆破罐破摔，“就，我也不知我会播到什么时候啊，本来就只是要播着玩的嘛，现在这个频率我想开播就开播，开开心心、轻轻松松的，多好……”她趴在桌上，手机平放着，人没有镜，立起的手指捉着摄像玩。

【小南的小欧同学：@路人乙 ……】

【路人乙：主啵，玩吗？保准让你开心的】

无限缠绵缱绻的声线一撩拨她的耳，“所以，小菩萨啊，我猜的对不对？”

漂亮主播别过脸，不叫自己现在屏幕里，结果忘记遮自己红通通的耳朵尖，小女孩说话的声音都有发嗲，“才不是，就是要割你们韭菜，我是坏女人。”

【虾米吃小南：@小南的小欧同学 哥，你是这个的（大拇指.jpg）】

小菩萨微微抿，脸上浮着一层沁的釉，恍若上好甜白瓷上淌的脂光粉，她无意识地握手机边框——里面有好多人、殷殷切切地哄她兴。

也没有什么线下的邀请，也不需要什么，他们天天孔雀开屏似的发那些……发那些……比她直播的频率多了。

钟牧很温柔地垂眸，声音合得放低，“这样啊，那……等到什么时候会收呢？”

“小南是个善良的好宝宝，什么都免费给我们看，但是妹妹啊……”他叹了气。

她还年轻，也还太天真，不知有些人的真心就像早晨餐桌上无意现的宝石盒。